《珍珠港》本應該是部很單純的歷史戰爭片,可這次由愛情故事的平淡乏味到歷史陳述上的重構。撇開為人詬病的大美國主義不談(自然以死都要畫蛇添足反炸日本一次收場),更重要的是連描述美方本身均幼稚不堪。所謂的反省,所謂的成長,竟然要以以牙還牙式的去偷襲對手作為補償,還要沾沾自喜當自己是英雄,Q嘜至此委實無可救藥。
這一場仗是由祖父去打的,史匹堡有幸,他投入地相信Capa的搶灘照片,藉此去尋覓點點歷史感,拯救賴恩的行動,也總算是男兒間的心照不宣;或許Michael Bay不是存心去把祖父一代的感受掉以輕心,只是在美國這一代去找這一代的戰爭,經已是人心渙散,荷裡活只看中當年所謂「醒悟」的一刻,從中追尋少年壯志。問題是它也寫戰場上的祖母,不像《狂林戰曲》去承認存有一個女性不同步的情感世界,而從中力證浪漫暨痛的成長。這一代人憧憬戰爭的方法,是把斗爭的狀態普及化,不單存在美國與日本之間,還存在三角關系內,這三角甚至凌駕國度生死,而《珍珠港》的終極成就就是既使今天道來,這個三角總算在企劃中妥當保藏下來。
以現代眼光重看過去有關《珍珠港》的一段歷史,是這部電影的大前提,亦因此我們首先不要問它的歷史是否完全正確,反之是看它究竟反映了什麼。在美國人看來,這段歷史是現代美國歷史上其中一段最不光彩的事。一夜之間,珍珠港內的美國艦隊化為烏有,碎了多少美國心。可是它卻同時為美國人帶來決心。在這部電影中,轟炸場面非常之出色,又再次是荷李活特技之見證,但是劇情卻是單薄得很,文戲場面有欠深刻,未能有蕩氣回腸的感覺。男女主角從相戀到分開再到重聚,每每流於表面化的浪漫堆砌。與之相反的是片中對日軍為突襲珍珠港事前所作的准備,卻顯出一種氣度,和一分悲痛。在進退兩難之中,他們選了前進,即使後果如何,也拼死一戰。這份氣節,尤其是香港青年人所沒有的。包括我在內。遇上困境,要敢於面對,退縮只是懦弱的表現,而在適當時更要懂得反擊,否則只會任人魚肉。片中的美國人如此,日本人也是如此。這大概就是全片只我欣賞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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